离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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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邪/禅雪】得偿所愿

私设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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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遥远的北域,流传着双邪的传说……”

“飞花赠名,从此神秘孤僻的剑邪,拥有了一个入世的名字,剑雪无名……”

“邓九五还未得意太久,由远及近而来狂妄的人影,除了人邪,剑邪竟也紧随其后!人邪剑邪破金银的记载,顷刻便要真相大白!……”

 

“黄老,黄老!说点别的呀!”丢了几个铜板,留着大胡子的听客狠灌了一碗酒,“江湖之事无趣味的很,有没有神话的话本啊!”

 

“神话啊……”黄老眯了眯眼睛,“要说当时在北域出现的稀奇事,便有这么一件,从魔界溜出来的地精,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!他们喜吸食魂元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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嘈杂纷乱的江湖,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
随着无由来的震天巨响,已然荒废破败的定禅天内,被吞佛童子破坏的佛脉,处于地面的裂痕竟伴随莫名潮湿阴郁的气息,扩大了!

“呼呼呼……咿哈哈哈哈!……”尖利的笑声混进风沙,只闻其声不见其人,待尘灰散去徒留遍地狼藉。

 

风大雨急,狂躁的风阻挡了前行的步伐,冰寒的雨遮盖了集中的视线,剑邪不受其扰,飞快追赶着前方火红的身影。

“哼。”对方停下,伫立在一方屋檐之上转过身来,“穷追不舍的人令人气厌。”剑邪握紧手中的剑,还未开口,忽然一阵阴邪之气,裹着风雨席卷而来。

对面那人却好似不是很意外,剑邪只听得他轻轻一声“哦?”,在阴邪黑风未完全散开之前,鲜艳的红已然失去了踪影。

一剑劈去,作卷裹起的黑风猛然向两边炸开,气流震出周遭数十尺,剑邪却在茫然风雨下丢失了追踪的气息。

 

“何事?”吞佛童子弹了弹袖襟,俯视面前裹着厚重灰布的人。

这人身长不过三尺,脏兮兮的布把脸都遮住了,语出前身子先抖三抖,阴侧侧地笑了几声:“魔界,魔界,汝是魔界的人?”

“吾身上之魔气,明知故问!”

“大人,大人!”这人忽然跪下,本就矮小的身子更低了一截,“果然是汝!呆在地下日日夜夜,就为了等汝出现,带吾等重返魔界的一天!”

“嗯?”吞佛童子眉头紧皱,“区区地精,何来重返一说!”

“呼呼呼……”似笑非笑的声音,裹得严实的地精站起身来,忽然说道:“汝身上有佛气,双魂之体,带不进魔界啊。”

终于引到了感兴趣的话题,吞佛童子捻起一抹头发甩到脑后:“双魂之体?”

“佛魔不两立……汝另一半魂元,怕是也不好控制吧?”

事到如此,吞佛童子也隐约猜到了一些情况,得到自我意识不长的时间,离上次,上上次,似乎过了许久,哪怕是清醒时,思绪也被拉扯着。

“哼。”吞佛童子冷哼,地精狂喜。

 

匆匆而行的六丑,听见了瘆人的声音。不是怪异的声响,实是女子的哭喊,太过悲切,六丑寻声而去,穿过两条小道,果然看见一布衣女子坐在地上哭得凄厉,鞋子都被走烂了,看者伤心。

六丑移位过去,开口关心道:“这位夫人,在这边……”女子闻见异动,瞧着六丑的样子一时哭声都止住了,不过短短便恢复了悲伤的神色。

于是六丑又开口:“请不必为在下的样子感到惊慌,夫人,我过路听见夫人的哭声一时好奇,不想夫人为何事伤神?”

“吾儿……”只重复着这几个字,女子哽咽着无法说出多余的话。六丑后来花费大力气将女子送回不远的村落。

返回琉璃仙境时,却发现比平常热闹不少。

“各位暂先请回,等素还真回来,我马上转告他!”打发走了一干人等,屈世途瞅见六丑,连忙上前:“哎呀六丑先生!你回来了也行啊!隔壁村子又出事了。”

“嗯?何事?”

“刚刚那些人啊,全都丢了小孩,找了好些天,一个个都急死了,然后都跑来这儿寻法子了。”想到先前在树林遇到的女子,六丑沉思着:“嗯…这事绝不寻常。”

 

“要婴孩何用?”吞佛童子被哭闹声吵得头大,紧皱着眉问向还在摆弄那些婴儿的地精。

“魂元只能寄宿在初生儿身上,待吾找到一个有佛根的孩儿,汝剥了魂元给他便自由了!”吞佛童子听着,耐着性子坐在一旁,脑子被吵得越来越混乱。

忙地不亦乐乎的地精忽然脖子上有了硬质的触感,他回头,唯独露出的眼睛可以望见一个陌生的剑客。

“你是什么人!”一剑封禅甩了甩脑袋,可是里头依旧嗡嗡嗡的,潮湿的地洞,吵闹的婴孩,他感觉身子晃了晃,剑下那个装束怪异的矮人颤巍巍笑起来,一剑封禅觉得眼花脑子也钝,身体歪扭了下便倒在了地上。

从地面爬起来时吞佛童子又是今夕何夕,他实在够厌烦这种湿拧拧的状态,那边地精见他醒了则是马上抱了个小孩过来:“大人看!天生佛像的孩儿,寄宿魂元绝对一次成功!”“嗯。”吞佛随便应了声,他只想速战速决。

这婴孩和别人不同,从来没哭过,小眼睛笑得弯弯的,地精将孩子放到吞佛童子怀里,后者闭上眼睛。

 

“哎呀,大事不妙。”素还真有模有样掐指一算,连连摇头。“嗯,素贤人算到什么事了?”六丑凑近问道。

“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了。”素还真又连连摇头哎呀几声,拉着六丑一阵合计,已然有了解决方案。

 

任务完成,吞佛童子甚至来不及看一直阻碍自己的人倒下,便匆匆追逐着魔胎之血往赦道赶去。他一朝被算计,耽误的便是几百年光阴,再也耽误不起了。

赦道渐成,从异度魔界烧来的邪火窜得老高,火光染红了群山,吞佛童子顿觉喉头哽咽,前身一低便哇出一大口鲜血,被邪火高温烤着才一直忽视了全身火辣辣的疼,一旦察觉,就不是全凭意志可以容忍的事。

红色的身影比火还要艳,倒下的姿态和火连作一体。

 

琉璃仙境持续运来了食不完的果品,屈世途一面向众人客气一面婉拒这些感谢,六丑也附和着:“是啊,素贤人心系天下,这些是他应该做的。”又是一番推拒礼让,村民渐渐散去,六丑瞧见了最开始碰见的林间女子踌躇不前,便好心问道:“夫人为何还不回去?”

“先生,感谢你们找回吾儿,可是他……可是他都没睁开过眼睛,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,发生了什么事,为何会这样……”说着又是落泪的模样,对此六丑也颇感蹊跷,这名婴儿身体尚佳,也有气息,却从他们手里被救出来后再也没睁开过眼睛。目前不是他能解决的范畴,只能先承诺女子,再作打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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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地精相传是前魔界偷溜进去的,魔界的阴气更适合他们生存,但是他们喜食魂元,到哪都不被友待……”

“别说地精吸食魂元的法子,竟然是将阳气正盛的魂元,寄宿进初生孩儿,再将孩儿吃掉!令人发指!……”

唾沫横飞,听得满意的大汉又扔了几个铜板,黄老今日便也赚得够了。茶馆来来往往,人都散得差不多了,黄老喝了几口茶刚抬脚,便有人叫住了他。

一名剑客,红棕发在后面箍起,肩上还有棕色皮毛,和周遭布衣打扮略微违和。

“这位侠客何事?”

“你说的那双邪……”剑客问道,神色挺认真,“结局是如何?”

“哎呀,”这是黄老挺喜欢的一个故事,有人认真听了他也高兴,“这双邪呀,谁想那人邪,竟然是魔界战神吞佛童子在苦境的化身!而剑邪,偏偏是佛魔双源!这战神为了顺利获取魔胎之血开启赦道,策划了一个骗局,以人邪的身份顺利取到剑邪心血,魔界也开了,苦境又是一场大乱……”

“剑邪,他死了?”剑客神色有些阴郁。黄老没太注意,也捶腿叹息:“死啦!北域双邪,也不过一场传说……”

“嗯,剑邪,痴傻之人。”多出的声音,剑客猛然回头,仿佛顺应他才借风飘来的,梅花香气。

见有人盯着自己,说话的人便又开口:“识人不清,赔得性命,痴傻!”剑客不再理会那个说书人,和这人坐到了同一张桌子。

“一剑封禅。”

面对意味鲜明的打招呼,这人放下茶杯,沉默了刹那,出口有些不顺:“无…无名。”

“无名,无名……”那位一剑封禅嚼着这句话,“剑雪……无名?”

“嗯?”

 

——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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